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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 . 你這樣心軟(二更) 你這樣心軟(二更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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威脅去處, 高夫人的病也好的七七八八了,高珊茹更是一改往常的低調,妝扮起來, 嬿君在一旁看著她梳妝, 忍不住道:“高姐姐,你這樣打扮才像是回到以前了。”

大方明艷,嬌俏動人, 任是多頑皮的少年郎都會喜歡她。

高珊茹看了看鏡子,好像是回到往昔, 卻又命運捉弄,誰會知道新安公主這麽快就倒臺了,看來她是真的和韋玄凝沒有緣分,有緣分的人怎麽會一再錯過呢?只是可惜了她們的過往,他為了娶她,不惜用艾燒腳, 她為了他等到了二十歲。

一切都是錯過了。

高珊茹笑:“走吧, 不能讓老夫人久等了。”

嬿君歡歡喜喜的攬著她往瑞軒堂去, 一進門就看到玉蓉了。

本來嬿君起初對玉蓉不算討厭的, 畢竟玉蓉要成為她的新嫂子,而且生的那麽好看, 可是她似乎太有手段了, 一來就把大哥哥轄制住, 且對自己也不冷不熱, 故而她看到玉蓉也只客氣一笑。

還好玉蓉並不計較,她笑吟吟的對嬿君和高珊茹道:“好了,你們來了,就開始傳菜吧, 老夫人正等著你們呢。”

老夫人帶著姑娘們並高夫人坐一桌,其餘媳婦們都是坐在另外一桌,玉蓉稍稍擺箸,就到另一桌用膳。

原本韋家和高家就是同氣連枝,高襄大人的婚事還是她老人家當初保媒的,如今同高夫人坐在一起,有說不完的話。

“珊茹小的時候膽子最大了,我說咱們韋家的男兒都比不得她一個。”

高夫人擺手:“老夫人您別誇她了,她就是個傻大膽子。”

這二人還有未盡之言,大概想提韋玄凝,可又覺得不妥,硬生生的停住了,玉蓉就享受這點兒,你們看不慣我,又幹不掉我的樣子還挺好玩兒的。

反正韋家這些人還是很有涵養的,實在是韋老夫人認為的彈壓對她而言沒有任何殺傷力,玉蓉甚至還多添了一碗飯。

一直到散席,韋老夫人甚至開了私庫給了好些好東西給高珊茹,玉蓉的神情始終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,她是真的不饞這些東西,說真的韋玄凝私庫更有看頭,就看韋玄凝一顆扣子就知道誰才是最富的。

她這樣的表現讓韋老夫人有些挫敗。

高夫人母子是用完膳才坐著轎子走的,一路上高夫人不免喜道:“珊茹,我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,你呀,也不必這麽尷尬著了。”

“嗯。”高珊茹不算笨,方才韋老夫人那種拉東風打壓西風的法子她也看出來了,可惜楊玉蓉是完全不接招。

她曾經聽聞當年京中和韋玄凝並稱二公子的張令儀一眼就瞧中了她,本以為只是皮相,但看起來心性剛強,這樣就好,這樣就好啊……

擔的起韋家宗婦。

玉蓉晚宴回來之後,便開始寫字,她這個人縱使想懶惰也懶惰不了,她年少時都是習簪花小楷,後來喜歡狂草,現在練的也是狂草。

“大奶奶,要不要侍候您梳洗一番,這燈暗,您可別再寫下去,傷了眼睛。”

“無妨,我再寫一些。”玉蓉頭也不擡的沈浸其中,直到這張寫完,才心滿意足。

再擡眸看到韋玄凝了,他漆黑的眼珠一動不動的看著她,玉蓉忍不住道:“你怎麽回來也不說一聲兒,,讓她們伺候你先沐浴吧,也到了就寢的時辰了。”

韋玄凝拿過她寫的字兒,認真看了一點,有些訝異,“沒想到你心懷天下。”

玉蓉搖頭:“這算什麽心懷天下,不過是寫著玩兒罷了。”

夫妻二人自從成親以為,極少會談論正事,韋玄凝的模樣看起來很疲憊,玉蓉說完話之後,看到他眼窩有些發青,不由得問:“你這是怎麽了?若有煩心事,你可以同我說說。”

其實玉蓉覺得韋玄凝除非有替十皇子篡位之心,否則根本不必發愁。

韋玄凝看著玉蓉,“我有一件很為難的事情,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。”

他自然不願意和玉蓉說這些,可內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幾日肌膚相親,還有看到她寫的字,突然就說出來了。

玉蓉挑眉:“你若信我,就不必疑心於我。若不信我,就千萬別在我面前露出來。”

忽然一下,韋玄凝就忍不住笑了,反而問她:“我見你見識不凡,臨危不懼,你到底是想如何呢?興許我能幫幫你。”

“我嗎?我從不空想,在哪個位置就做哪個位置的事情。”

當年她做側妃時,所求不過是正妃趕緊進門,她不必再吃那令她肚子疼的避子藥,後來就是希望有兒女有依靠,之後意識到誰也靠不住,才貿然一試,以至於到達權力巔峰。

現在她在韋家,要考慮的是先保住自己,以待來日,再者韋玄凝前世早死到底是為何?還不得而知,她能不能在韋家待久也是不得而知。

若是韋家待不久,那她該何去何從?

韋玄凝正欲說話,外面有長隨道:“大公子,徐公過來了。”

“嗯,我這就去。”

他起身趕緊出去了,玉蓉挑眉。

等她走遠了,玉蓉才梳洗一番,從昨日披回來的大氅裏拿出一封信,這封信是太子親筆書寫,有太子私人印章。

她是故意賣了個好給韓王,現在他提前封了太子,想必那傳國玉璽起了很大的作用。

信上所言頗為欣賞她,還道是虎父無犬女,問她想要什麽賞賜。

太子就是這樣的一個面面俱到的人,他能夠在老皇帝跟前跟面團似的,卻又缺他不可,足見他厲害。

沒有認為她是女子就看不起,反而處處有關懷之意,還誇讚了她。

大概是因為他已經成了太子了,沒有太大的阻礙了,不需要女子的幫忙,只是讓她保重自己,若在韋家過的不好,盡可以找他做主。

很快這封信就燒成了灰燼,玉蓉旁若無事的睡著了。

深夜,太子妃正歇下釵環,看太子累的慌,有些好笑:“今日是你的好日子,你倒是累成這樣,仿佛是戴了枷鎖一般。”

太子閉著眼睛,躺在床上,也忍不住笑了:“今日換了新地兒,我還能睡著,說明我還是心大。”

“你不心大,怎麽就突然送信給玉蓉了。”太子妃不解。

太子擺手:“罷了,她算幫了我大忙,說起來她也不容易,若非是訓兒實在是不喜,倒是一樁美事。”

太子妃有感而發,“你不要對她太好了,反而被韋家人看出點什麽就不好了,露出了行跡。”

“不會的,韋家那裏你不必憂心,大不了,韋家沒了,再替你娘家侄女兒尋一門親事就是。”太子是很想的開。

但韋家不得不除,父皇多年的夙願,同時也是他的夙願。

**

另一邊韋玄凝歸來時,身上寒氣太重,又怕吵到玉蓉,遂睡在另一側,忽然見小小一個人兒從被窩裏鉆了過來就那樣抱著他,他的心好像都暖了。

“你還沒睡呢?”他問。

玉蓉咯咯咯直笑,“你沒回來,我怎麽可能睡的著呢。”

韋玄凝抱緊了她,又在她脖頸處深深的嗅了一下,“真香。”

他不知道該如何去說,今日朝堂,寒門出身的申行被父親下了大獄,這位申行是太子黨人馬,父親一貫以士大夫與王共治天下,當年若非是世家共舉,如今的皇上是不可能坐上這個位置的。

為何韋家如今人丁稀少,大多是因為當年為了陛下出生入死,韋玄凝的祖父和三叔都是因為當家陛下過世的,如今還未開始就拿韋家開刀,父親自然要率先反擊了。

申行之禍,便是韋家給的警告。

玉蓉不由得道:“怎麽了?我說你有事可以同我說的。”

“什麽樣的煩心事都可以嗎?”韋玄凝突然道。

“那是自然,我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。”

“我說太子和我韋家不對付呢?你欲站在哪邊。”

額,她就隨口說說,韋玄凝這麽真心的嗎?玉蓉這人,你和她來虛情假意,她還能應付一下,但最怕這樣真心。

可站在哪邊這個問題,玉蓉笑著道:“誰對我好,我就站在哪邊啊。”

“你要什麽才叫好呢?”

“太子和韋家不對付,我站不站哪邊都是沒用的,我什麽都沒有,即便站在你這邊或者太子那邊也什麽都幫不到忙。”權利是一步步獲得的,不在其位不謀其政。

況且,如今還沒亂起來呢。

韋玄凝卻意味不明道:“那你是要幫太子嗎?”

他只問這一句,玉蓉卻聽出了苦索,她笑瞇瞇的窩進他懷裏,“那是當然幫你啊,你給我的可比他們給我的好多了,就憑那日你怕誤了吉時抱著我跑進來,我就知道你給我的比別人給我的更加名正言順。”

韋玄凝愈發摟進了她,待她呼吸平穩,才慢慢把手上一包千日紅丟掉。

不料懷裏的玉蓉忽然翻了個身,韋玄凝輕笑了一聲,又摟她入懷。

玉蓉背著他忽然眼淚就流下來了,韋玄凝啊韋玄凝,你這樣心軟,可怎麽辦啊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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